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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王导 东晋 · 荀崧
 出处:全晋文卷三十一
三年当大禘,悯帝已居子位,复居父位。
且「子虽齐圣,不先父食」。
此君即父也。
此为悯帝是先帝之父,怀帝悯帝之父,惠帝怀帝之父。
二代便重四代,所以为疑处也(《通典》四十八)
即汉王位下令 十六国 · 刘渊
 出处:全晋文
昔我太祖高皇帝神武期,廓开大业。
太宗孝文皇帝重以明德,升平汉道。
世宗孝武皇帝拓土攘夷,地过唐日。
中宗孝宣皇帝搜扬俊乂,多士盈朝。
是我祖宗道迈三王,功高五帝,故卜年倍于夏商,卜世过于姬氏。
而元成多僻,哀平短祚,贼臣王莽,滔天篡逆。
世祖光武皇帝诞资圣武,恢复鸿基,祀汉配天,不失旧物,俾三光晦而复明。
神器幽而复显,显宗孝明皇帝、肃宗孝章皇帝,累叶重晖,炎光再阐。
自和安已后,皇纲渐颓,天步艰难,国统频绝。
黄巾海沸于九州,群阉毒流于四海,董卓因之,肆其狂勃,曹操父子,凶逆相寻。
孝悯委叶万国,昭烈播越岷蜀,冀否终有泰,旋轸旧京。
何图天未悔祸,后帝窘辱。
自社稷沦丧,宗庙之不血食,四十年于兹矣。
今天诱其衷,悔祸皇汉,使司马氏父子兄弟迭相残灭。
黎庶涂炭,靡所控告。
孤今猥为群公所推,绍修三祖之业,顾兹尪暗,战惶靡厝。
但以大耻未雪,社稷无主,衔胆栖冰,勉从众议(《晋书·载纪·刘元海传》,《十六国春秋》一。)
王导华太常华恒 东晋 · 温峤
 出处:全晋文 卷八十
省示并博士议。
今明尊尊,不复得系本亲矣。
先帝平康,北面而臣悯帝,及终而升上,惧所以取讥于《春秋》。
今所论太庙坎室,足容神主不耳?
而下悯帝东序
若案尊尊之旨,悯帝犹子之列,不可为父,与兄弟之不可一耳。
闵公僖公之弟也。
而《传》云子虽齐圣,不先父食。
如此,无疑悯帝不宜先帝上也。
今唯虑庙窄,更思安处,宜令得并列正室(《通典》四十八)
琅邪王睿南阳王保 晋 · 晋悯帝
 出处:全晋文卷七
夫阳九百六之厄,虽在盛世,犹或遘之。
朕以幼冲,纂承洪绪,庶凭祖宗之灵,群公义士之力,荡灭凶寇,拯拔幽宫,瞻望未达,肝心分裂。
周邵分陕,姬氏以隆;
平王东迁,晋郑为辅。
左右丞相茂德齐圣,国之昵属,当恃二公,扫除鲸鲵,奉迎梓宫,克复中兴。
今幽、并两州勒卒三十万,直造平阳
右丞相宜帅秦、凉、梁、雍武旅三十万,径诣长安
左丞相帅所领精兵二十万,径造洛阳
分遣前锋,为幽、并后驻。
赴同大限,克成元勋(《晋书·悯帝纪》)
寒食散论 晋 · 晋悯帝
 出处:全晋文卷七
寒食散之方,虽出汉代,而用之者寡,靡有传焉。
魏尚书何晏首获神效,由是大行于世,服者相寻也(《世说·言语篇》注引秦丞相《寒食散论》。案:悯帝封秦王,为丞相,姑附此俟考。)
三月初十访何忠诚公故宅乙巳 清 · 郑珍
 出处:巢经巢诗钞前集卷七
齐眉双石狮,相讵特丈强。
前丈为旗台,高广三尺方。
树壁馀底石,其修不踰常。
狮旁即门阶,才足容将。
屋址完完存,旧庐则已亡。
外观俭如此,内构可意量。
地称五架屋,想止门堂厢。
偪仄复偪仄,且观且太息。
此是有明悯帝巡抚忠诚何公之故宅。
当时此中男妇四十口,公心且无宅何有。
规模应在抚楚年,遗筑不随明社覆。
死国良独难,善家亦非易。
看今守令宅,罕此俭约制。
何况潭潭督抚第,吁嗟公居止如是。
安得矜式千年更勿替,令人却忆许学使(树壁前隙地,民家占为圈厕,前学使许乃普命尽撤去。)
晋纪总论 东晋 · 干宝
 出处:全晋文、文选卷四十九
史臣曰:昔高祖宣皇帝以雄才硕量,应运而仕,值魏太祖创基之初,筹画军国,嘉谋屡中,遂服舆轸,驱驰三世。
性深阻有如城府,而能宽绰以容纳,行任数以御物,而知人善采拔。
故贤愚咸怀,小大毕力,尔乃取邓艾于农隙,引州泰于行役,委以文武,各善其事。
故能西禽孟达,东举公孙渊,内夷曹爽,外袭王陵神略独断,征伐四克。
维御群后,大权在己。
屡拒诸葛亮节制之兵,而东去吴人辅车之势。
世宗承基,太祖继业,军旅屡动,边鄙无亏,于是百姓与能,大象始构矣。
玄丰乱内,钦诞寇外,潜谋虽密,而在几必兆。
淮浦再扰,而许洛不震,咸黜异图,用融前烈。
然后推毂钟邓,长驱庸蜀,三关电扫,刘禅入臣,天符人事,于是信矣。
始当非常之礼,终受备物之锡,名器崇于周公,权制严于伊尹
至于世祖,遂享皇极。
正位居体,重言慎法,仁以厚下,俭以足用;
和而不弛,宽而能断。
故民咏惟新。
四海悦劝矣。
聿修祖宗之志,思辑战国之苦,腹心不同,公卿异议,而独纳羊祜之策,以从善为众。
故至于咸宁之末,遂排群议而杖王杜之决,汎舟三峡,介马桂阳,役不二时,江湘来同。
夷吴蜀之垒垣,通二方之险塞,掩唐虞之旧域,班正朔于八荒。
太康之中,天下书同文,车同轨。
牛马被野,馀粮栖亩,行旅草舍,外闾不闭。
民相遇者如亲,其匮乏者,取资于道路,故于时有天下无穷人之谚。
虽太平未洽,亦足以明吏奉其法,民乐其生,百代之一时矣。
武皇既崩,山陵未乾,杨骏被诛,母后废黜,朝士旧臣夷灭者数十族。
寻以二公楚王之变,宗子无维城之助,而阏伯实沈之郤岁构;
师尹无具瞻之贵,而颠坠戮辱之祸日有。
至乃易天子以太上之号,而有免官之谣,民不见德,唯乱是闻,朝为伊周,夕为桀蹠,善恶陷于成败,毁誉胁于势利。
于是轻薄干纪之士,役奸智以投之,如夜虫之赴火。
内外混淆,庶官失才,名实反错,天网解纽。
国政迭移于乱人,禁兵外散于四方,方岳无钧石之镇,关门无结草之固。
李辰石冰,倾之于荆扬,刘渊王弥,挠之于青冀,二十馀年而河洛为墟。
戎羯称制,二帝失尊,山陵无所。
何哉?
树立失权,托付非才,四维不张,而苟且之政多也。
夫作法于治,其弊犹乱;
作法于乱,谁能救之?
故于时天下非暂弱也,军旅非无素也。
刘渊者,离石之将兵都尉
王弥者,青州之散吏也。
盖皆弓马之士,驱走之人,凡庸之才,非有吴先主诸葛孔明之能也。
新起之寇,乌合之众,非吴蜀之敌也。
脱耒为兵,裂裳为旗,非战国之器也。
自下逆上,非邻国之势也。
然而成败异效,扰天下如驱群羊,举二都如拾遗
将相侯王,连头受戮,乞为奴仆而犹不获。
后嫔妃主,虏辱于戎卒,岂不哀哉!
夫天下,大器也;
群生,重畜也。
爱恶相攻,利害相夺,其势常也;
若积水于防,燎火于原,未尝暂静也。
器大者不可以小道治,势动者不可以争竞扰,古先哲王,知其然也。
是以捍其大患而不有其功,禦其大灾而不尸其利。
百姓皆知上德之生己,而不谓浚己以生也。
是以感而应之,悦而归之,如晨风之郁北林,龙鱼之趣渊泽也。
顺乎天而享其运,应乎人而和其义,然后设礼文以治之,断刑罚以威之,谨好恶以示之,审祸福以喻之,求明察以官之,笃慈爱以固之,故众知向方,皆乐其生而哀其死,悦其教而安其俗,君子勤礼,小人尽力,廉耻笃于家闾,邪僻销于胸怀。
故其民有见危以授命,而不求生以害义,又况可奋臂大呼,聚之以干纪作乱之事乎?
基广则难倾,根深则难拔,理节则不乱,胶结则不迁。
是以昔之有天下者,所以长久也。
夫岂无僻主,赖道德典刑以维持之也。
延陵季子听乐以知诸侯存亡之数,短长之期者,盖民情风教,国家安危之本也。
昔周之兴也,后稷生于姜嫄,而天命昭显,文武之功,起于后稷
故其诗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
又曰:「立我蒸民,莫匪尔极」。
又曰:「实颖实,即有邰家室」。
至于公刘遭狄人之乱,去邰之豳,身服厥劳。
故其诗曰:「乃裹糇粮,于橐于囊」。
「陟则在巘,复降在原,以处其民」。
以至于太王为戎翟所逼,而不忍百姓之命,杖策而去之。
故其诗曰:「来朝走马,帅西水浒,至于岐下」。
周民从而思之,曰:「仁人不可失也」,故从之如归市。
居之一年成邑,二年成都,三年五倍其初。
每劳来而安集之。
故其诗曰:「乃慰乃止,乃左乃右,乃疆乃理,乃宣乃亩」。
以至于王季,能貊其德音。
故其诗曰:「克明克类,克长克君,载锡之光」。
至于文王,备修旧德,而惟新其命。
故其诗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
由此观之,周家世积忠厚,仁及草木,内睦九族,外尊事黄耇,养老乞言,以成其福禄者也。
而其妃后躬行四教,尊敬师傅,服浣濯之衣,脩烦辱之事,化天下以妇道。
故其诗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是以汉滨之女,守絜白之志;
中林之士,有纯一之德。
故曰:「文武自天保以上治内,采薇以下治外,始于忧勤,终于逸乐」。
于是天下三分有二,犹以服事殷,诸侯不期而会者八百,犹曰天命未至。
以三圣之智,伐独夫之,犹正其名教曰「逆取顺守,保大定功安民和众」。
犹著大武之容曰「未尽善也」。
周公遭变,陈后稷先公风化之所由,致王业之艰难者,则皆农夫女工衣食之事也。
故自后稷之始基静民,十五王而文始平之,十六王而武始居之,十八王而康克安之,故其积基树本,经纬礼俗,节理人情,恤隐民事,如此之缠绵也。
爰及上代,虽文质异时,功业不同,及其安民立政者,其揆一也。
今晋之兴也,功烈于百王,事捷于三代,盖有为以为之矣。
宣景遭多难之时,务伐英雄,诛庶桀以便事,不及脩公刘太王之仁也。
受遗辅政,屡遇废置,故齐王不明,不获思庸于亳;
高贵冲人,不得复子明辟;
二祖逼禅代之期,不暇待参分八百之会也。
是其创基立本,异于先代者也。
又加之以朝寡纯德之士,乡乏不二之老。
风俗淫僻,耻尚失所,学者以庄老为宗,而黜六经,谈者以虚薄为辩,而贱名俭,行身者以放浊为通,而狭节信,进仕者以苟得为贵,而鄙居正,当官者以望空为高,而笑勤恪。
是以目三公以萧杌之称,标上议以虚谈之名,刘颂屡言治道,傅咸每纠邪正,皆谓之俗吏。
倚杖虚旷,依阿无心者,皆名重海内。
若夫文王日𣅳不暇食,仲山甫夙夜匪懈者,盖共嗤点以为灰尘,而相诟病矣。
由是毁誉乱于善恶之实,情慝奔于货欲之涂,选者为人择官,官者为身择利。
而秉钧当轴之士,身兼官以十数。
大极其尊,小录其要,机事之失,十恒八九。
而世族贵戚之子弟,陵迈超越,不拘资次,悠悠风尘,皆奔竞之士,列官千百,无让贤之举。
子真著崇让而莫之省,子雅制九班而不得用,长虞数直笔而不能纠。
其妇女庄栉织纴,皆取成于婢仆,未尝知女工丝枲之业,中馈酒食之事也。
先时而婚,任情而动,故皆不耻淫逸之过,不拘妒忌之恶。
有逆于舅姑,有反易刚柔,有杀戮妾媵,有黩乱上下,父兄弗之罪也,天下莫之非也。
又况责之闻四教于古,修贞顺于今,以辅佐君子者哉!
礼法刑政,于此大坏,如室斯构而去其凿契,如水斯积而决其堤防,如火斯畜而离其薪燎也。
国之将亡,本必先颠,其此之谓乎!
故观阮籍之行,而觉礼教崩弛之所由;
庾纯贾充之事,而见师尹之多僻。
考平吴之功,知将帅之不让;
郭钦之谋,而悟戎狄之有衅。
傅玄刘毅之言,而得百官之邪;
傅咸之奏,钱神之论,而睹宠赂之彰。
民风国势如此,虽以中庸之才,守文之主治之,辛有必见之于祭祀,季札必得之于声乐,范燮必为之请死,贾谊必为之痛哭。
又况我惠帝以荡荡之德临之哉!
贾后肆虐于六宫,韩午助乱于外内,其所由来者渐矣,岂特系一妇人之恶乎?
怀帝乱之后得位,羁于彊臣。
悯帝奔播之后,徒厕其虚名。
天下之政,既已去矣,非命世之雄,不能取之矣。
怀帝初载嘉禾南昌
望气者又云豫章天子气
及国家多难,宗室迭兴,以悯怀之正,淮南之壮,成都之功,长沙之权,皆卒于倾覆。
怀帝豫章王登天位,刘向之谶云,灭亡之后,少如水名者得之,起事者据秦川,西南乃得其朋。
悯帝,盖秦王之子也,得位于长安长安,固秦地也,而西以南阳王右丞相,东以琅邪王左丞相
上讳业,故改临漳
漳,水名也。
由此推之,亦有徵祥,而皇极不建,祸辱及身。
岂上帝临我而贰其心,将由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者乎?
淳耀之烈未渝,故大命重集于中宗元皇帝
宣太后不配食中宗 南朝宋 · 臧焘
 出处:全宋文卷十六
《阳秋》之义,母以子贵,故仲子、成风,咸称夫人,《经》云:「考仲子之宫」,若配食惠庙,则宫无缘别筑。
前汉孝文、孝昭太后,并系子为号,祭于寝园,不配于高祖、孝武之庙。
汉和帝之母曰敬隐皇后,顺帝之母曰恭怀皇后,安帝祖母曰恭悯皇后,虽不系子为号,亦祭于陵寝,不配章、安二帝。
此则二汉虽有太后、皇后之异,至于并不配食,义同《阳秋》。
光武追废吕后,故以薄后配高祖
又卫后既废,霍光追尊李夫人为皇后,配孝武,此非母以子贵之例,直以高、武二庙无配故耳。
夫汉立寝于陵,自是晋制所异。
谓宜远准《阳秋》考宫之义,近摹二汉不配之典,尊号既正,则罔极之情申,别建寝庙,则严祢之义显,系子为称,兼明母贵之所由,一举而允三义,固哲王之高致也(《宋书·臧焘传》,晋孝武太元中,追崇庶祖母宣太后,议者或谓宜配食中宗议。又见《南史》十八。)
晋惠怀庙次 南朝宋 · 庾蔚之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二
尔时悯帝尚在关中元帝晋王立庙,犹以悯帝为主,故上至颍川为六代。
怀景二帝,虽非昭穆之正数,而庙不合毁,是以见位馀八也(《通典》五十一)
太后祔庙议 南朝宋 · 王略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五
正名存义,有国之徽典,臣子一例,史传之明文。
今昭皇太后正位母仪,尊号允箸,祔庙之礼,宜备彝则。
母以子贵,事炳圣文,孝武之祀,既百代不毁,则昭后之祔,无缘有亏。
愚谓神主应入章后庙。
又宜依晋元皇帝之于悯帝安帝之于永安后。
祭祀之日,不亲执觞爵,使有司行事(《宋书·礼志》四,明帝泰始二年正月,孝武昭太后五月,有司奏祔庙之礼,宜下礼官详议,博士王略太常丞虞愿议,又见《通典》四十七。)
祀孝武昭二庙议 南朝宋 · 刘绲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六
晋元北面称臣于悯帝,烝尝奉荐,亦使有司行事。
且兄弟不相为后,著于鲁史。
以此而推,孝武之室,至尊无容亲进觞爵拜伏。
其日亲进章皇太后,经昭皇太后室过,前议既使有司行事,谓不应进拜。
皇太后正号久定,登列庙祀,详寻祝文,宜称皇帝讳。
案礼,妇无见兄之典。
昭后位居旁)尊,致虔之仪,理不容备。
武昭后二室,牲荐宜阙(《宋书·礼志》四,泰始二年六月太学博士刘绲议。)
咏史(下) 其一 王导 宋末元初 · 陈普
七言绝句 押真韵
不听君王到寿春,肯容曲允咸秦
茂弘周顗浑无晋,何但琅琊不是亲(自注:王导琅琊王有自立之志,遂弃晋宝而从之,怀悯之祸,疾视不救。然琅琊于宗庙社稷无可继之理,于怀惠君臣之分不可逃也。怀帝阽危不救,已为逆矣,扬州都督周馥驰表请徙寿春,怒而攻之,此何心哉。悯帝求济师时,刘石虽强,犹介于刘琨、猗卢、段氏之间。中原如李矩、卲续辈,或婴城,或耀兵,凉州张氏、辽东慕容氏,皆不忘本朝。引领兴复,使江东能以十万之众付祖逖陶侃周访辈,鸣鼓而北,责南阳王保使出兵,移檄四方,刻期会合,不日而成功矣。南阳琅琊不肯进兵,路人知其心也。当时为之股肱者,得无同此怀乎。终之南阳自毙,琅琊名义不正,受制强臣,悒悒以死。若王导者,谓其忠于琅琊则可,谓其不得罪于天则吾未之信也。盖茂弘之度,坦夷清素,才识志气实忝辅弼。以为太守方伯或可,使宅百揆非其任矣。考其本末,差贤于孔光冯道耳。桓彝温峤皆以夷吾目之,使管夷吾永嘉建兴之际,居数千里之地,其终无一匡天下之志乎。)
高宗皇帝第二书建炎元年八月十九日 北宋 · 陈东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三四、《陈修撰集》卷三
臣于七月十日准知镇江府、延康殿学士赵子崧牒,备准尚书礼部符及开封牒,五月十日三省同奉圣旨:「陈东令乘递马发来赴阙,即时祗受前件指挥」。
寻即治行。
七月二十日臣自本家起发,二十六日渡江赴行在,今月十五日入门讫。
伏念臣去年夏五月太学请假,归省祖母、母氏,退伏闾里,未几乃闻金贼再寇京城
臣虽至愚,粗知忠孝,身在畎亩之中,而乃心未尝一日忘君父。
,杳闻朝廷音耗,引领北望,日夕以俟国威大振、贼虏殄灭。
夏四月,乃知京城失守,时事大变,两宫蒙尘,九庙危辱,金枝玉叶,堕落虏营。
逆孽藉势,僭窃大宝。
群邪辅之,更姓易号。
臣始闻之,不以为信,窃谓开辟以来,宁有是事?
五代石晋契丹得天下,衰弱不竞,大势未尝入手,故不旋踵为夷狄所灭。
我祖宗诞受天命,圣圣相继,积祀忧勤,深仁厚泽,格于上下,天意人心,未厌宋德。
况今诸将之兵大会几甸,毋虑百万,自当左右前后,以卫王室,岂容祸变一至于此?
诚不敢以为信也。
比见陛下大元帅府檄书传示四方,始信果然。
臣与家人妇子、朋友故旧、乡党亲戚、田夫野叟相向而泣,曰:「吾属世世戴赵氏之天,履赵氏之地,今忍复事异姓,为伪民乎」?
号天叫地,恨无死所。
急睹五月赦书,知陛下龙飞,社稷复归我宋。
始与人人收泪相顾,曰:「幸矣,有生意矣,再睹天日之光矣,庶几其复见太平矣」。
方欲求田问舍,躬耕以奉祭养,以全其生,以尽其年,如是而已矣。
岂意陛下仄席幽隐,首及贱微,顾臣何人,可以当此?
臣虽不肖无状,敢不奋励感激,竭忠尽愚,图报万一?
恭惟陛下即位才十日,辄下明诏,搜一布衣韦带之士,其意岂苟然哉?
窃谓陛下必欲闻刍荛之言矣。
有君如是,顶踵何爱?
臣敢请以当今之急务,天下之大事,为陛下言之,在陛下处之何如耳。
处之甚易,亦甚难。
陛下聪明果断,则处之易于反掌;
若优柔不忍,则无可为者矣。
臣谨具书,一一奏闻,惟陛下裁择。
一,臣窃谓天下之事,何事最大?
二圣北狩,銮舆未还。
天下之人,虽贱如田夫,愚如野妇,每有一言说及二圣,必相痛哭,涕泪交流。
又况陛下孝弟之至,神圣所钟,想见思念父母兄弟沙漠之苦,寝食俱废。
臣窃以为徒能忧思,于事无益。
陛下必欲二圣銮舆早还,莫若慨然奋发英断,选将治兵,示强以取。
若欲卑辞,加之厚币,或遣使命,恳切邀请,却恐示怯,示我之怯,益彼之强,二圣銮舆永无回日。
汉高祖曾被项羽擒质太公,高祖:「若不急下,吾烹汝公」。
当是之时,使汉高祖畏怯恐惧,哀鸣请命,烹太公,其理必矣。
高祖聪明,便以智胜,乃为大言以压项羽
其言谓曰:「今我公者即是汝公,汝欲烹,分一杯羹」。
高祖岂欲人杀其父,事势迫切,乃为此言。
果不敢烹太公,其后太公遂得生还。
臣愿陛下今于金贼亦当慷慨以气压之,压之之术,乃在陛下决策亲征,挫折虏气,使知陛下果是不怯。
臣妄意亲征之诏一旦而下,天下之人莫不鼓舞,愿为陛下效一死战,舒其痛愤。
兵威士气必然大振,虏人虽强,岂不远虑,必奉二圣归而请盟。
愿陛下刻意图此。
一,臣窃谓当今之事,何事最急?
用兵亲征,最为急务。
伏惟陛下父母妻子、诸父兄弟、六亲九族尽在沙漠,陛下以一身孑然独立于亿兆之上,宵衣旰食,北顾忧思,必欲报复夷狄之耻,迎奉二圣銮舆早还,以成我宋中兴大业
用兵亲征,诚不可缓。
何以言之?
犬羊之虏,意得志满,气亦骄惰。
彼必谓我已是衰弱,不复可振,今我掩其不备,乘其骄惰,贾勇而前,一击必胜。
若失其时,噬脐何及,臣愿陛下勿惮用兵。
议者多谓今日之兵无可用者,臣谓不然。
天下之兵无不可用,只缘前此将帅非人,怀奸卖国,挫折军威,欲战之兵乃不得战,郁愤丧气,至于解体。
如欲用之,在陛下发舒其愤,兴作其气。
愤或未舒,气或未作,猛夫悍卒皆不能战;
愤既已舒,气既已作,懦夫孺子皆可为兵。
欲舒其愤,兴作其气,正在陛下大明诛赏。
去年,三军在行,皆愿捐躯,效死一战,奈何诸将率为奸谋,不肯辄出一人一骑,为国禦敌,乃下令曰:「杀虏者死」!
偏裨小将,有能率众杀虏人立功者,往往主将径行诛戮。
缘此之故,三军沮挫,竟无斗志,天下所以郁愤丧气。
伏自陛下即位以来,天下之人倾心拭目,日俟朝廷正厥典刑。
至今多时,未赐行遣,天下疑惑,皆谓陛下欲姑息诸将,失天下心。
臣谓陛下必不欲姑息此数人者,失天下之心,所以未正典刑,罪在大臣不建明耳。
大臣所以未肯建明者,岂以陛下为大元帅时,兵未尝进,有此嫌忌,不敢发端,是以一切主兵之臣,得以藉口劫持陛下,自逭其罪。
臣窃怪之,朝廷大臣何其无识耶?
岂不闻陛下向者为亲王时,狂虏犯顺,恃强要质,势不可遏,渊圣皇帝笃爱手足,不忍启齿。
惟时陛下奋然请行,略无难色,闻尝奏之渊圣皇帝曰:「为国家虽死何害,愿勿以臣在军中,遂不用兵,害国大计」。
其谕朝廷,亦为此说。
天下闻之,贾勇增气,咸壮其言,仰叹圣质英特如此。
渊圣皇帝亦知陛下英断果敢,可任大事,断然不疑,乃命陛下为大元帅
当时陛下致身于国,及为元帅,岂肯畏避?
天下之人,共知陛下数欲进兵,耿南仲者窜走帅府,刚执和议,以沮陛下进兵之意。
又闻曹辅移文兵,帅府官属类多沮遏。
陛下失在听信过当,为数人者惑乱聪明,遂致圣意进兵不决,不为无过;
朝廷大臣乃欲陛下讳过自笼,臣所不识。
自昔圣人未免有过,不闻讳也,孔子有言:「某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
「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人皆见之;
及其更也,人皆仰之」。
为大臣者,岂可辄使陛下讳过,害国家大计?
臣愿陛下特降诏旨,自明其过,示以不欺。
下不欺人,上不欺天,罪己,不过如此。
遂使天下知不进兵不在陛下,乃在南仲诸人之徒。
陛下便当大正典刑而诛殛之,足见陛下不以私情而害国法,遂使一切主兵之人,不得夤缘幸免罪戾。
安抚使范讷,为经制使翁彦国者,四道总管赵野等辈,及诸被命主命勤王之人,并皆坐视君父屈辱,逗留不进,朝廷大臣,必备知之。
臣愿大臣赤心至公,以助陛下大正典刑,其有进兵死事以及一切立功之人,愿加厚赏,庶使刑赏既公且明,天下之人莫不皆知。
自是之后,有功必赏,有罪必罚。
前日之兵不得战者,继今以往,竭力立功;
前日用命不得赏者,今当必得次第受赏。
天下之愤,何为不舒,天下之气,何为不作!
更愿陛下哀痛之诏,日夕继下,天下之人当知陛下坐薪尝胆,顷刻不忘夷狄之雠,必欲一战以复其耻,莫不捐躯效死,以助陛下。
将见天下富者出财,勇者出力,智者献谋,懦夫孺子皆可为兵。
更愿陛下选将治兵,奋然亲征,骄惰之虏一举可灭。
恭惟陛下聪明英睿,著闻夷夏,天下共戴陛下为中兴主,陛下若以身徇父兄,天下当以身徇陛下,二圣銮舆指日可回,中兴大业指日可就。
臣愿陛下勉之而已,切勿辄为怯懦之辈苟且其说,惑乱聪明,宗社幸甚,天下幸甚!
一,臣在外方,闻之道路,其言皆谓朝廷大臣力请陛下迁都金陵,有识之士莫不忧骇,谓中国者必据中原,然后乃能经制万国,号令天下。
自古以来,帝王兴起,无舍中原能立国者。
金陵,本荆楚地,后世偏伯势不得已,或遂都焉。
西晋板荡,河洛腥膻,琅琊王者宗室疏属,用王导计,移镇江表,悯帝既崩,因而就立,是为元帝,初非特地迁宅于此。
自时厥后,中原之地乃为盗有,刘、石、慕容攘夺僭伪,宋、齐、梁、陈终不得复。
东晋之初,席未暇暖,遽有王敦起而为乱,元帝乃欲归避琅琊
明帝英武,克清大憝。
未几苏峻复起,历成、康、穆、哀,寖以衰削,宗庙血食虽已百年,子孙享国类皆不久。
刘裕、二萧,以及陈氏,其创立也,亦必艰矣,子孙不能长保宗庙社稷。
岂数君者一无长策贻厥后人?
盖以金陵地薄势孤,山川迫蹙,不拔之基,此非其所。
矧今二圣北狩未回,宗庙在,陵寝在洛,陛下若听左右之言,迁都江左,即是陛下远弃父兄,远弃宗庙,远弃陵寝,为自安计。
臣窃妄意,劝陛下者必皆东南之人,意在自便坟墓之奉,俯仰之养,不为国家长久之策,陷陛下于不孝不弟。
臣尝闻之,在真宗时契丹入寇,直至澶渊,势已迫近,当时大臣有劝幸蜀,亦有劝幸江南者,皆是怀土自便之计。
宰相寇准独请亲征,真宗皇帝深烛厥理,遂从其请。
车驾既至,登城抚军,军威大振,射杀契丹主帅挞揽,遂大破之。
自是契丹百五十年不敢南向,盖得真皇亲征之力。
臣愿陛下决意亲征,亦用寇准已试之效。
如臣之末学,智略疏浅,岂敢不揆,自方前哲?
惟是陛下聪明英睿,真可勉力,以继祖宗;
金贼二帅,亦挞揽耳,何足道哉!
只前此诸将畏怯,无敢当之,卖国纵敌,遂致大变。
陛下若肯决意亲征,祖宗之心庶其在此,祖宗在天,天必相之;
天下之人皆知陛下坐薪尝胆,不忘夷狄,皆愿捐躯,一战自效。
臣谓一旦行营北顾,两帅之头可致麾下。
窃愿陛下尅意图此,勿为东晋委靡之计。
臣近闻朝廷遣使奉迎神主,欲往江南,又见宗室迁居镇江,岂非朝廷必欲南去?
然臣又闻陛下降诏,复还中原,金贼再来,与之决战。
果然,即是神主不当远去。
自古天子岂有不奉宗庙神主而独居者?
陛下亲征,愿载以行。
武王伐纣,文王载之车中,王乃言曰:「奉文王伐,不敢自专」。
臣愿陛下奉若祖宗,报怨金贼,何为不可!
又闻朝廷复请陛下南自襄邓,转之长安
臣虽至愚,不足窥测庙堂之议,然而鄙见陛下顷者先归京师,谒见宗庙,慰安都人。
京师之人,世世安处辇毂之地,不识战阵,今遭兵火,复失二帝,攀恋悲思,不能自处,日夕引领,愿望陛下车驾还归。
陛下万一径为他幸,窃恐都人必生怨心,乃谓陛下弃我而去。
臣愿陛下早归京师,以定大势,镇抚中外,治兵选将,速图亲征。
若以二圣六宫九族远征之故,顾瞻宫阙,难以为怀,必欲他幸,亦须略到,旋即他往。
仍须择一二重臣,贤有才德素为都人所倚仗者,留守京师,分兵四屯,卫护宗庙,然后可以保其无虞。
如或不然,都人之心日夕惴慄,安知其无英雄豪杰乘间而起?
畿甸之人,谁不附之,以求休息?
并或金虏闻我既去,谓必大怯,即必拥兵冲突而至,据有京师,皆能坐障东南粮道,未必便无南睨之意。
陛下虽曰已居京师,岂能转输江淮以饷关中
是宜先图,固此京师,然后徐为长安之计。
若曰便欲渡江而南,自江以北即非我有,反在他人指挥之下,虽有大江,不足恃也,纵能立国,不过东晋陵迟之渐。
又况方欲报怨金贼,金陵之名,以其嫌忌,有类柏人,为此计者,何未之思?
臣愿陛下勿效东晋江左之行,决为真皇澶渊之役,宗社幸甚,天下幸甚!
然非陛下大明诛赏,以振国威,未可图也。
臣愿陛下断然行之。
臣布衣一介之贱,学术浅陋,无所取材,误蒙陛下记录,首赐追召,臣不敢默默以负陛下,所愿陛下大明诛赏,亟成中兴之大业而已。
宣和七年冬十二月二十七日,渊圣皇帝即位之五日,臣时在太学诸生,尝与同学生千百辈伏阙下献书,亦乞大明诛赏以示天下。
今日遭遇陛下,亦首以大明诛赏为献,何也?
臣窃以为,诛赏,人主之威柄也。
诛赏不明,则主威不立,而人无所畏,将无以驱使天下,不能驱使天下,则安能折服夷狄?
欲求内外无患,而天下大治者,其可得哉?
武王之伐纣,乃在于毕力赏罚,以定其功;
宣王之中兴,亦以其能赏善罚恶而已。
宣帝之信赏必罚,宪宗之能赏罚用命不用命,所以为汉、唐中兴之君。
陛下操生杀之柄端,可以赏罚靖天下而指挥四夷,何惮而不为哉?
臣愿陛下勉之而已。
干冒天威,罪当万死。
续后汉书序1200年2月15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一八、《平园续稿》卷一三、《续后汉书》卷首、《文献通考·经籍考》卷一八、《古文集成》卷四、《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三八一、《万卷精华楼藏书记》卷三一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曹氏代汉,名禅实篡,特新莽之流亚。
丕方登坛,自形舜、禹之言,固不敢欺其心矣。
今已千载,好恶岂复相沿?
苏轼王彭之说,以为涂巷谈三国时事,儿童听者闻刘败则颦蹙,曹败则称快,遂谓君子小人之泽百世不斩。
兹岂人力强致也欤?
陈寿身为蜀人,徒以仕屡见黜,父又为诸葛亮所髡,于刘氏君臣不能无憾。
著《三国志》以魏为帝,而指汉为蜀,与孙氏俱谓之「主」。
设心已偏,故凡当时祫祭高帝以下昭穆制度皆略而勿书,方且乞米于人,欲为佳传。
私意如此,史笔可知矣。
其死未几,习凿齿作《汉晋春秋》,起光武,终晋悯帝,以蜀为正,魏为篡,谓汉亡仅一二年则已为晋,炎兴之名,天实命之,是盖公论也。
然五十四卷徒见于《唐艺文志》及本朝《太平御览》之目,逮仁宗时修《崇文总目》,其书已逸,或谓世亦有之,而未之见也。
幸《晋史》载所著论千三百馀言,大旨昭然。
刘知几《史通》云备王道则曹逆而刘顺
本朝欧阳修论正统而不黜魏,其宾客章望之著《明统论》非之,见于《国史》。
近世张栻《经世纪年》直以先主上继献帝为汉,而附魏、吴于下方,皆是物也。
庐陵贡士萧常潜心史学,谓古以班固史为《汉书》,范晔史为《后汉书》,乃起昭烈章武元年辛丑,尽少帝炎兴元年癸未,为《续后汉书》。
既正其名,复择注文之善者并书之。
积勤二十年,成《帝纪》、《年表》各二卷,《列传》十八卷,《吴载记》十一卷,《魏载记》九卷,别为《音义》四卷。
惜乎寿疏略于前,使不得追记英贤宪章于后,以释裴松之之遗恨也。
东迁,浸以微弱,至春秋时仅存王城,而吴、楚强大,绵地数千里,皆僭称王,圣人断然以夷狄予之。
昭烈土地兵甲甚非周比,兴于汉中,适与沛公封国号同。
天时人事,决非偶然,孔子复生,必有以处此。
乃为首探魏文当日之心,次举苏氏百世之说,以合习氏之论,而證旧志之非,作《续后汉书序》。
庆元六年庚申二月望
五代应顺年堂检临本1186年4月14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二三、《省斋文稿》卷一五、《益公题跋》卷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后唐宰臣刘煦判三司堂检,其内批用御前新铸之印。
予从洪景卢待制借本临之,真赝几不可辨。
应顺元年三月戊辰悯帝逊于卫,必以印宝自随。
四月壬申从珂入洛,乙亥即位,殆仓卒铸此印也。
乙酉大赦改元,清泰时悯帝已殂,玺应来归。
后十馀年,晋出帝奉玉玺、金印归契丹
契丹谓玺非工,与前史所传异,命求真玺。
出帝曰:「从珂自焚玉玺,不知所在」。
疑焚之事载《晋家人传》,所谓金印亦新铸之类耳。
本朝绍圣三年十二月长安村民段义掘地得玉玺,正绿色,以献于朝。
蹇序辰、安惇等皆言:「此秦玺,汉以为传国玺,自五代亡之,今为时而出」。
寻诏礼部、御史台学士院秘书省太常寺讲求定验,于是蔡京等奏:「考之玺文:『皇帝寿昌』,晋玺也;
『受命于天』,后魏玺也;
『有德者昌』,唐玺也;
『惟德允昌』,石晋玺也(即出帝契丹者。)
今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其为秦玺无疑」。
哲宗皇帝遂以五月朔大庆殿受宝,行朝会礼,仍降德音于诸道,改绍圣五年元符元年云。
淳熙丙午四月辛酉,致斋龙华寺题。
辞免知福州安抚奏状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二、《西山文集》卷一六、《古今事文类聚》外集卷七、《续宋宰辅编年录》卷九
伏以视邦选侯,无越帅藩之重;
临人莅政,莫如乡部之难。
兼此宠荣,惕焉震惧。
伏念臣材非敏锐,学最空疏。
两朝千载之逢,荐洿华显;
一节四麾之寄,蔑著劳能。
自抚旧邦,偶承极弊,邑有积年之豫借,州无旬日之宿储。
重以公姓寔蕃,廪禄弗继。
内循薄技,既初亡鞭算之长;
俯视穷氓,宁忍用箕敛之术?
辄效求刍之义,冒干行苇之仁。
悯皇宗,岁颁僧牒。
获少宽于忧窘,方勉竭于抚摩。
粗销田里之叹愁,即丐山林之閒散。
未能底绩,遽已饕恩。
升近职于文谟,付中权于闽服。
顾惭谫陋,曷称褒迁?
不稼取禾,难逭公言之诮;
维桑与梓,更虞本道之嫌。
敢沥忱辞,冀回涣渥。
述初赋 中唐 · 梁肃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十七
予幼而漂流。遂寓于江海之上。与凫雁为伍有年矣。或禄仕以代樵牧。其暇则以偫籍自娱。又尝染重膇疾。每求长桑氏之术以为疗。其他未之思也。方俟閒则追尚平五岳之游。无几何。会明诏以监察御史徵。俄转右补阙。羁守职次。未遑自免。江湖之思漫如也。閒一岁。加翰林学士。领东宫侍读之事。既微且陋。载荷天眷。上不能令德。通古今。当论思之任。次不足宏三善。备教谕。充端士之列。每省名位。眄章绶。中心惄然。不欲寝食。无一日而安者。三年于兹。其愧畏乃如此。时步自中禁。休于里巷。病攻其外。神倦于中。嚣焉忘形。思及道本。然后知一动一静。万化殊涂。寂然同归。未始有物。且不知夫曩岁之浮游。与今之局束。彼乎此乎。是欤非欤。杳不得其倪矣。于是作述初赋以纪怀。且贻诸同志焉尔。
我洪系兮肇昭。
耿乎伊唐。
始赞禹以陈谟。
末开国而为梁。
遭暴嬴以灭周兮。
涉天汉而方彰。
合阳而守九江(系祖汉廷尉合阳侯讳放见汉书武威九江太守高山侯见后汉书)
逮七序而见光后汉侍中褒亲悯侯讳竦作七序有传)
之丰融后汉黄门侍郎凉州刺史侍中关内侯讳宽见魏书)
散骑之殉节散骑常侍冯翊太守扶风乡侯讳廙死悯帝之难赠吏部尚书益州刺史见晋书)
遭匡攘以迁逝。
遵河右以蝉蜕蜀郡太守宁州刺史扶风乡侯讳迪生酒泉太守关内侯讳秋避乱居张掖
绵侯服以守业。
传龟组而罔替(自酒泉以下六世郡守关内侯
司空之藩
宏茂德为表缀魏大将军洛州刺史侍中司空阳公讳越后魏书)
翼翼尚书
允明且哲司空之孙御史大夫刑部尚书邯郸敬公讳毗隋书有传)
纳言执法
乃遂乃达。
播五叶而逮予。
垂慎身之芳烈。
伊孤朦之薄祐。
抚生植之多艰。
岂前修之将坠。
藐才菲而体孱。
奉徙宅之善教。
得带经之残编。
谅不师而不训。
乌识立德与立言。
洎章甫之在首。
始砺志以就贤。
思琢璞以解蔽。
终捍格而难前。
升九颢之宏轨。
探乾坤之大纪。
求专直与翕辟。
问性命之终始。
曰君子之不用。
实未成之所拟。
苟体健以立诚。
何刚柔之不履。
慨寻绎以内省
观万动之攸归。
若扪天而罔阶。
知集木之匪危。
何大道之汗漫。
悼吾人之崎巇。
仰前哲之休风。
屡惆怅以忸怩。
且自击以自考。
亦三复而九思。
庶初筮以发蒙。
敢舍龟而观颐。
美海岳之静深。
援幽人以为期。
聿投迹于林中。
就拙者之所宜。
属夫上有圣帝。
旁求俊乂
载驰车乘。
搜及琐细。
彼执持宪。
与匡补阙载。
宜乎学该纪律。
识洞经制
故小人之备官。
幸不招损而速戾。
斯时也。
天光镜乎宇内。
洪棱憺乎荒外。
上躬祀于泰坛。
先假庙以告配。
百神受职以咸秩。
万国骏奔而来祭。
肆觐创五月之吉
朝宗盛三朝之会。
月窟日际。
风行雨霈。
谬参侍从之臣。
获睹人神之泰。
又感夫翰苑崇秘。
人文是经。
乐正司业
元良以贞。
讲艺承华。
视草承明。
莫不才侔相如
道博桓荣
何皇鉴之偏属。
降湛恩于鲰生。
若侧足以登涂。
方饬躬以效诚。
𢥠书绅之犹怠。
虑数马之非精。
昼兢兢以徊徨。
夕默默以屏营。
岂不以命重才轻。
惕坠而不敢宁也。
我寓我居。
于彼南里。
匪容车骑。
实远朝韨。
羌归沐以斯憩。
聊优游以休止。
旁枕大道。
其平如水。
南望南山
横空黛起。
君子所履。
小人所视。
乍埽室以自安。
殊塞门而不仕。
于是有有梧。
清风穆如。
放怀端居。
元宇自虚。
原宪之贫病。
忘宁武之智愚。
丧我南郭之几。
尽心西域之书。
悟幻有之迁斡。
得环中之妙枢。
合乃一指。
流为万涂。
审物我之同域。
又遑遑其焉如。
何睿后之渥饰。
宜克恭以忘劬。
惟少海之洪澜。
岂勺水之云输。
伊志虑之久旷。
矧疲痾之集予。
徒端直以勿贰。
又焉能以为乎有无。
冥冥飞鸿。
其虚其徐。
英英白云。
亦卷亦舒。
吾企夫物之未及。
故浩然而述初
躬祭历代帝王庙礼成有述乾隆乙未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歌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二十七
载禋景德仲春帝王庙正殿曰景德崇圣),数(入声)则诚非疏未过。
十岁一来瞻庙貌帝王庙为中祀例应遣官乾隆甲申春以修葺庙宇落成亲临致祭逮今十一年矣),万年永式省赓歌。
圣惟吾法庸吾戒,法者实稀戒实多。
但匪堕宗均入祀(历代帝王位次旧时惟祀开创之君及守成令辟每代不过一二位康熙六十年皇祖以历来祀典或祀其子而不及其父祀其臣而不及其君未为允协谕廷臣另议非大无道失国者皆祀之又以明之国事坏于神宗光宗熹宗而不亡于悯帝谕撤神光熹三宗而祀悯帝实为千古不易之公论也)仁皇奕代著金科。
六朝事迹类编序绍兴三十年八月 宋 · 张敦颐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二○、《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一七、《皕宋楼藏书志》卷三四
建康,《禹贡》扬州之域,斗牛分野。
在周为吴,在春秋末为越鲁哀公二十二年越王句践灭吴。)
自越之后一百四十年为楚周显王三十六年,楚灭越。),自楚之后一百一十年为秦(楚负刍五年为秦所灭,乃周赧王时也。)
初,楚威王因山立号,置金陵邑(或云以此有王气,因埋金以镇之;或云地接金坛之陵,故谓之金陵。今石头城是也。)
及秦兼诸侯,分天下为三十六郡,以金陵鄣郡故鄣,属今吴兴郡也。)
时望气者云:五百年后,金陵天子气
始皇东巡,乃凿钟阜,断金陵长陇以通流,改其邑为秣陵县秦秣陵县,在今府城直南六十里秣陵桥。)
汉武帝元封初,废鄣郡,置丹阳秣陵县
初,汉置扬州,治无定所。
《舆地志》云:先理历阳,后理寿春,其后又徙曲阿
汉建安十六年孙权京口徙治秣陵
明年,城石头,改秣陵建邺
晋太康初,废建邺,复为秣陵
悯帝讳业,即改为建康
元帝即位,以建康太守丹阳尹。
宋、齐而下,咸都于此焉。
隋平陈,废丹阳郡,乃于石城置蒋州,为秣陵建康同夏三县入江宁县
唐武德二年,为扬州东南道行台,置尚书省
辅公祏江东,七年平,又改为蒋州
八年,罢行台,称扬州大都督府,领上元金陵句容丹阳溧水等县。
九年,移扬州江都,改金陵白下县,属润州
贞观七年,复为扬州
乾元元年,改为升州
上元二年废,光启三年复,仍以上元句容溧水溧阳四县隶之,置节度使
天祐四年杨行密据其地为金陵府,号曰齐国,封李昪齐王,以建康西都,以广陵为东都
僭位,国号唐(二主在位共二十三年。)
皇朝开宝八年平之,复为升州
天禧二年江宁府建炎三年建康府
金陵郡邑升降废置之不常也。
余因览图经、实录,疑所载六朝事尚有脱误,乃取《吴志》、《晋书》及宋、齐而下史传,与夫当时之碑记,参订而考之,分门编类,缀为篇目,凡十有四门。
虽猥陋无益于治道,然展卷则三百馀年兴衰之迹,若身履乎其间,非徒得之于传闻而已。
同志之士,盍补其所未备者而传之?
绍兴岁次庚辰八月左奉议郎、充江南东路安抚司干办公事新安张敦颐序。
按:《六朝事迹类编》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五代杂论 其四 太祖养嗣源为子明宗养从珂为子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三七
明宗本夷狄,太祖养以为子,赐名嗣源
庄宗遣嗣源讨赵在礼,于军变,遂入汴。
废帝本姓王氏明宗掠得之,养以为子,名曰从珂。
悯帝以为北京留守,遂据城反,以兵入京师
右《新史·唐纪》第六、第七卷。
庄宗之入汴也,嗣源先攻封丘门。
克之,即拜中书令
明宗之南也,得从珂兵在后而军声大振,即封潞王
夫养非族类,以为己姓,而用其功以取天下,功高位迫而不知图之,祸可胜言哉!
庄宗始与梁战河上,明宗功为多,晚节溺于倡乐,明宗取之,其理固宜。
明宗春秋已高,从珂之势既迫,大臣屡言,忍而不断,以贻后患,为可惜也夫!
虽然,明宗与从珂所以篡人而有之,其迹略同。
明宗五代享国差久,而从珂不旋踵而败,则亦各其才之分也。